西式民主能够化解中国的困局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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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式民主能够化解中国的困局吗？
——从法国大革命的故乡看中国的政治改革”

宋鲁郑

    大家下午好，很荣幸在著名的“乌有之乡”能够有这样一个宝贵的交流机会，感谢郭松民老师，也感谢“乌有之乡”。

接到郭老师的邀请之后，我曾非常犹豫。大家记得电视剧《蜗居》中宋思明有一句话：一个人不要做自已不擅长的事。而我最不擅长的事就是演讲。再一个，我在法国学的是商科，不是政治学，担心贻笑大方。

另外还有一个原因：在今日的中国缺乏对言论的社会宽容。如果你肯定中国巨大的成功和进步，批评西方暴露出来的问题，你就会被批是五毛党。如果你批评中国，肯定西方，则会被认为是五美分党。这样只剩下风花雪月是最安全的。所以今天，我们可以随时讨论、争论，但尽量做到对不同看法的宽容，胡适不是说过一句话吗：宽容比自由还更重要。

不过，最终今天还是勇于自暴己短和大家见面了。不仅仅是要以此表示对 郭松民 老师和“乌有之乡”的感谢，更重要的是和各位朋友分享各自的看法以及我在海外的点滴感受。

“乌有之乡”即使在海外，也是相当有名----但却是被污名。比如极端、不包容。而我今天被邀请，就是某种程度对这种污名化的反驳。看过我文章的朋友，应该知道，我和“乌有之乡”的立场有异有同，甚至在某些问题上完全相反。而“乌有之乡”仍然把我这个“异议”人士请来交流，这是怎样的雅量呢？好，言归正传。今天和大家交流的题目是《西式民主能够化解中国的困局吗？》----从法国大革命的故乡看中国的政治改革。

我首先解释一点，为什么称“西式民主”。以我在法国的体验，民主确实不分东西，因为只有西式民主，没有东式民主。民主被西方视为自己对人类文明的一大发明和贡献，它怎么可能与其它文明共享呢？在巴黎有一次谈到中国模式。我提出“中国模式究竟是第三路道路还是另一种民主”。结果听到的是一片含蓄的嘲笑：中国？民主？呵呵。我很明白其话外音：民主是我们发明的专利，中国怎么可能有另一种民主？

而且在西方，民主更有文化化的趋势。有一次争论腐败问题，我讲了这样一句话：为什么俄罗斯作为民主国家，腐败如此严重？不料立即听到一片笑声和质疑声：俄罗斯怎么是民主国家？后来我才明白，虽然政治制度上俄罗斯已经全盘移植了西方民主，但从文化的角度，法国百姓仍然不把它划归到民主国家行列。

这有点像儒家文明。儒家文明就是制度与文化的结合，是我这次和大家分享的内容有如下六个部分：
第一，我为什么从一个自由主义者转变为自由主义的批判者。
第二，法国的民主转型过程及今日困境。
第三、西方民主整体面临的挑战。
第四，如何看待中国？进步、问题与解决之道。
第五，影响中国模式未来的三个可能。
第六、对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一点看法。

我是2000年去的法国。在这之前，我一直是一个自由主义者。如果1989年之前我相信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，哪么之后，我就坚定的相信，只有民主才能救中国。换句话说：文革时，讲“阶级斗争一抓就灵”，现在就是“民主一抓就灵”。然而，当真正进入现实中的民主社会时，我却成为一个民主的坚定反对者。而且解决了自己一个长期以来的困惑：为什么邓小平、周恩来这些深深影响到中国命运的伟人来到法国后，却选择了红色革命。原因其实很简单，西方民主不适合中国。下面会详细的论述这个原因。中国文明的象征。一提到儒家文明，大家自然想到的必然是中国，而不会认为东方儒家，西方儒家.

这里，我再明确一下，今天所谈的民主是指西方公认的“多党、普选、三权分由于1789年大革命的缘故，法国被称为大革命的故乡。而且其影响远远超过之前的英国革命、美国革命。但是从1789年到今天，法国经历了五个共和、两个帝制、一次复辟、两次君主立宪，还有一次巴黎公社。平均每二十年就发生一次大的制度变革。而每一次变革都是暴力：战争、革命、政变、起义。我这里重点讲一下第四共和。第四共和是二战胜利后建立的，结果仅仅十四年，就走向崩溃：政府完全靠借债（外债、内债）和银行透支维持。政治上则由于阿尔及利亚危机，发生了伞兵军事政变，后来漫延到科西嘉岛，中央政府派去镇压的治安警察倒戈。这个时候，总统科蒂向议会发表谘文，指出内战正在迫近，呼吁军事强人戴高乐将军组阁。最后建立今天的第五共和，才最终化解危机。

从这个过程中看，法国的民主化之路有三个特点：
一是从君主专制到民主制度的转型，是极其动荡，代价极高的，各种形式的暴力成为唯一的演变工具。
二是这个过程中出现的法国几个高峰期都是在高度集权时期。如拿破仑时代，第二帝国时期（就是这个时期法国才完全工业革命）、戴高乐时期。
三是多数推进都是依靠强人，而不是制度。是强人改变制度，而不是制度产生强人。立”式的民主。当然三权分立还有争论，因为大多数国家都是立法权和行政权合一。如英国、德国、日本等。